南京禄口疫情问责风暴,一场被遗忘的人祸与制度性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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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5-20
在南京这座历史与现代交织的城市中,宁夏路像一条不起眼的丝带,安静地穿梭在鼓楼区的街巷之间,当人们询问"南京宁夏路属于哪个社区"时,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背后,却隐藏着城市空间划分的复杂逻辑与社区认同的微妙变化,宁夏路不长,全长仅约1.2公里,东起江苏路,西至西康路,却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和行政归属,成为观察南京城市社区治理与空间演变的一个绝佳样本。
翻开南京市民政局的行政区划地图,宁夏路的社区归属有着明确的官方界定,以宁夏路为轴线,南北两侧分属不同的社区管辖:南侧归属颐和路社区,北侧则属于仙霞路社区,这种以道路中心线为界的划分方式,在行政管理的技术层面上清晰明了,便于责任划分和资源分配,颐和路社区得名于区域内著名的颐和路民国公馆区,承载着厚重的历史记忆;仙霞路社区则更具现代居住区特色,两者风格迥异却又因宁夏路而紧密相连。
这种技术理性的划分与居民的日常认知之间常存在微妙差异,在实地走访中,许多宁夏路沿线居民对自己的"社区身份"表现出令人惊讶的模糊性。"我住在宁夏路18号,属于哪个社区?说实话我不太确定,好像是仙霞路社区吧?"一位在此居住七年的居民这样表示,这种认知模糊并非个例,它揭示了行政划分与生活体验之间的断层——居民的生活半径往往跨越了行政划定的社区边界,而社区认同更多来源于日常生活接触的便利设施、经常光顾的商铺和熟悉的邻里面孔,而非一纸行政文件。
更有趣的是,宁夏路沿线的商业机构在自我描述时也常出现"身份混用"现象,一家开业十年的咖啡馆在宣传材料中时而自称"颐和路社区精品咖啡",时而标注"仙霞路商圈人气店铺",这种灵活的"身份切换"反映出市场主体对社区品牌价值的实用主义态度——对他们而言,社区归属更多是营销策略而非空间事实。
要理解宁夏路当下的社区归属复杂性,必须回溯这条街道的历史演变过程,宁夏路所在的鼓楼区是南京民国建筑最为集中的区域之一,其街巷格局基本形成于1920-1930年代的首都建设时期,民国时期的《首都计划》将这一带规划为高级住宅区,当时宁夏路沿线多为政府要员和外国使节的宅邸,社区概念尚未成形,居民认同更多以邻里关系为基础。
1949年后,随着单位制度的建立,宁夏路周边的居住模式发生了根本变化,原有的大宅院被分配给多个家庭共同居住,形成了独特的"72家房客"式居住形态,这一时期,"社区"作为行政概念开始出现,但居民的身份认同仍强烈依赖于工作单位而非居住区域。"我们那时候都说自己是某某单位的,没人关心属于哪个社区。"一位退休教师回忆道。
改革开放后,尤其是1990年代以来的城市化进程彻底重塑了宁夏路的空间形态与社会结构,原有的大院逐渐被现代住宅小区取代,商品房业主成为新的主要居民群体,社区作为基层治理单元的重要性不断提升,2000年后南京推行"社区网格化"管理,宁夏路被明确划入不同社区管辖,这种行政划分虽有其管理便利性,却难以完全契合已经形成的自然生活圈。
历史学者李明指出:"宁夏路的社区归属问题本质上是不同历史时期空间治理理念叠加的结果,民国时期的住宅区规划、社会主义时期的单位制度、改革开放后的商品房开发,以及新世纪以来的精细化治理,这些层层累积的空间实践共同构成了今天看似'混乱'的社区认同。"
在当前的社区治理体系中,宁夏路被纳入鼓楼区推行的"全要素网格"管理模式,这种模式将城市空间划分为若干网格,每个网格配备专职网格员,负责信息采集、事件上报和基础服务,理论上,这种精细化管理应该能够解决类似宁夏路的"归属模糊"问题,但实践中的情况更为复杂。
网格员小张负责宁夏路北侧的部分区域,他坦言:"最大的困难是居民对'社区'概念的理解与我们不同,他们可能几年都不需要和社区打交道,自然不关心属于哪个社区。"这种治理逻辑与生活逻辑的脱节,在宁夏路这样的城市混合街区表现得尤为明显——居民的工作、消费、社交活动往往分散在城市各处,传统意义上的"社区生活"已经高度碎片化。
数字化治理工具的普及意外地强化了这种"身份模糊",外卖软件根据GPS定位分配商家到不同"商圈",共享单车运营区划与社区边界不一致,各种手机APP构建的"数字社区"与实体行政社区产生多重交叠,一位年轻白领表示:"我在美团上属于颐和路商圈,在哈啰单车APP里又是西康路服务区,社区居委会发的通知上却说我是仙霞路社区居民,这确实让人困惑。"
这种多重空间标识并存的状况,反映了当代城市治理面临的一个普遍性挑战:在高度流动和数字化的城市社会中,传统的基于固定地域的社区概念如何适应居民日益多元的空间实践?宁夏路的案例表明,当技术理性的网格化划分遭遇复杂多变的生活现实时,简单的"属于哪个社区"的问题已经难以用单一答案回应。
面对这种复杂性,南京城市治理者已经开始探索更具弹性的社区管理模式,鼓楼区近年来试点的"功能社区"概念,尝试以生活服务圈而非行政边界来组织社区资源,在这种理念下,宁夏路不再被简单视为两个社区的分界线,而是一个具有自身特色的"微型生活圈"。
这种转变在疫情期间得到了加速,2022年南京疫情防控期间,宁夏路沿线临时组建的"联防联控小组"跨越了原有社区边界,根据实际居住密度和道路通达性重新划分责任区,取得了良好效果,这种基于实际需求而非固定边界的应急管理方式,为后疫情时代的社区治理提供了新思路。
更为深刻的变化来自于居民自发的空间实践,宁夏路上近年兴起的"街区共治会"由沿线商户、小区业委会和热心居民组成,定期讨论公共环境改善、文化活动组织等议题,形成了超越行政社区的自然治理单元。"共治会不关心官方划分的社区归属,我们只关心如何让宁夏路变得更好。"一位共治会成员如是说。
城市研究专家王教授认为:"宁夏路的案例表明,当代城市社区认同正在从'属地认同'转向'功能认同',居民不再因为住在某个行政划定的区域内就自动产生归属感,而是通过参与具体的事务和共享的空间体验形成新的社区连接,这种转变要求我们的社区治理更加灵活、包容。"
回到最初的问题:"南京宁夏路属于哪个社区?"在行政档案中,它有明确的答案;在居民心中,答案可能模糊多变;而在城市发展的视角下,这个问题本身或许已经需要重新审视,宁夏路所呈现的"身份迷思",实际上是当代中国城市社区转型的一个缩影——在流动性增强、功能混合化的城市空间中,传统的基于固定地域的社区概念正在被重新定义。
未来的城市社区可能会更类似于一种"弹性网络",既有官方的行政管理边界,也有居民自发的功能联系,还有数字平台构建的虚拟交互空间,在这种多元复合的社区形态中,重要的或许不再是"属于哪个社区"的静态归属,而是如何在不同情境下灵活组织社区资源、构建社区认同的动态过程。
宁夏路不长,但它的故事提醒我们:在城市化的高级阶段,社区已经不再是简单的空间容器,而成为各种社会关系、历史记忆和日常实践交织的复杂场域,理解这一点,我们才能更好地回答下一个关于城市归属的提问,无论它来自一位新搬来的居民,还是一款试图定位我们的手机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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