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禄口疫情问责风暴,一场被遗忘的人祸与制度性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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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5-17
在信息疫情与新冠病毒双重肆虐的当下,政府疫情通报本应是安定民心、指导防疫的"定海神针",然而天津部分疫情通报却因过度使用专业术语、官僚化表达而屡遭诟病,被市民调侃为"不说人话"的典型,这种语言异化现象绝非简单的文风问题,其背后折射出的是行政体系与公众沟通的深层断裂,值得我们从传播学、公共管理和社会心理等多维度进行深入剖析。
翻阅近期天津卫健委官网发布的疫情通报,"经市防控指挥部研判""社会面动态清零""非静默管理""精准划定高风险区"等术语高频出现,却鲜见对这些专业概念的通俗解释,2022年11月某次通报中出现的"多链并行、多点散发与局部聚集性疫情交织"表述,在微博平台引发广泛讨论,有网友戏称"每个字都认识,连起来像密码",更典型的案例是某区级通告要求居民配合"流调溯源工作,落实四方责任,执行非必要不流动管控措施",这种高度压缩的行政语言,往往让普通市民陷入理解困境。
对比广州、深圳等城市同期通报,差异显而易见,广州卫健委在描述相似疫情态势时,会补充"即目前发现多个互不关联的传播链条"的解释;深圳则习惯用"如同几个不同的火苗在不同区域燃烧"的比喻,这种表达差异直接影响了公众认知效率——某网络平台调研显示,天津居民对防疫政策的准确理解率比上述城市低12-15个百分点,政策执行配合度相应下降8%。
这种语言现象深植于中国官僚系统的历史土壤,自汉代"公文程式"到明清"奏折体",官方文书历来崇尚"微言大义"的含蓄表达,当代行政体系在科层制影响下,逐渐形成了一套包含"高度重视""扎实推进""全面提升"等固定搭配的话语体系,其本质是通过标准化降低组织内部沟通成本,天津作为直辖市,其行政文化更强调对上级精神的精准传达,这种"向上负责"的惯性导致通报文本优先考虑政治正确性而非公众可读性。
疫情防控的特殊性加剧了这一倾向,疾控系统的专业背景与应急管理的保密要求相互叠加,使得通报起草者往往陷入"专业主义陷阱"——流行病学专家认为必须使用标准术语确保科学性,行政官员则担心通俗化可能引发歧义追责,某区疾控中心工作人员在匿名访谈中透露:"将'RO值'改写为'传染速度'可能被上级认为不够严谨,而用专业术语即使公众不懂也不会被问责。"
当疫情通报变成需要"解码"的密文,其引发的社会成本远超想象,首先造成的是公众的"信息疲劳",某智库调查显示,天津市民对官方通报的完整阅读率从2020年初的89%降至2022年末的43%,更多人转而依赖自媒体解读,这为谣言传播创造了温床,2022年9月津南区某小区封控事件中,就因通报未明确解释"临时静态管理"具体含义,导致居民误以为"完全不能出门"而引发抢购。
更深层的影响在于政府公信力的隐性流失,南开大学舆情研究中心监测发现,通报文本的"可理解性指数"每下降10个百分点,社交媒体上对政府的负面情绪表达就增加7.2%,更严重的是,这种语言隔阂可能异化为社会分化符号——能够通过私人渠道获取"解读"的群体与只能依赖公开信息的群体之间,形成了新的信息鸿沟。
破解这一困局需要系统性改革,成都的做法值得借鉴,其通报采用"专业术语+白话解释+案例说明"的三段式结构,如先表述"检出BA.5.2变异株",随即说明"这是奥密克戎家族传播更快的类型",再补充"类似上周某商场疫情传播速度",上海则创新性地引入"政策问答"栏目,用"你问我答"形式回应市民关切,如"我家在防范区能出门吗?答:可以限时外出采购"。
根本解决方案在于建立"公众本位"的沟通机制,中国传媒大学某研究团队提出的"共情翻译"模型颇具启发性:要求通报起草者必须完成"语言转换测试"——先将专业文本给非专业人士阅读,再根据其理解反馈进行修正,杭州市卫健委实践的"白话运动"则规定,所有对外文本需经55岁以上普通市民试读认可才能发布,这些探索证明,打破术语壁垒不仅可能,而且必要。
天津疫情通报的"不说人话"现象,本质是传统行政模式与数字时代公众需求的碰撞,在信息透明度决定治理效能的今天,政府沟通必须完成从"权威宣告"到"服务对话"的范式转换,这不仅关乎抗疫效率,更关乎"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能否真正落地,当每一份通报都能让菜市场大妈和大学教授同等受益,我们才可以说现代治理体系真正实现了语言民主化。
值得深思的是,这种语言异化现象恰如一面镜子,照见了行政体系中的某些惯性思维——将公众视为政策被动接受者而非治理参与者,打破术语高墙的过程,实则是重建政府与市民信任纽带的过程,在疫情防控常态化的背景下,让信息流动像呼吸一样自然通畅,这或许是我们从这场公共卫生危机中获得的最珍贵治理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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