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禄口疫情问责风暴,一场被遗忘的人祸与制度性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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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4-06
2020年初,当新冠疫情如海啸般席卷全球时,韩国曾以"K-防疫"的精准防控模式惊艳世界,首尔街头穿戴防护服的检测人员、得来速式检测站、严密的接触者追踪系统,构成了一道独特的防疫风景线,美国《时代》周刊甚至将韩国列为"抗疫典范",哈佛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将其防控体系评为全球最佳,然而三年后的今天,这个曾经的优等生却画风突变——政府宣布解除室内口罩令,防疫等级下调至最低,民众对疫情麻木到连每日确诊数据都懒得查看,从"防疫优等生"到"躺平冠军",韩国这场疫情态度的大逆转背后,隐藏着怎样的社会心理密码?
第一阶段:集体主义加持下的防疫神话
韩国抗疫的黄金时期出现在2020-2021年,当时政府依托《传染病预防法》迅速构建起精密防控网络,通过信用卡消费记录、手机定位和监控录像,能在24小时内锁定80%以上的密切接触者,这种高效源自韩国独特的"压缩式现代性"发展经验——这个曾在短时间内完成民主化、工业化的国家,早已练就了社会动员的肌肉记忆,更关键的是,民众展现出惊人的配合度,首尔大学教授李明振的研究显示,疫情期间韩国人遵守防疫规定的自觉性高达92%,远超欧美国家。
这种集体自律有着深刻的文化基因,延世大学社会心理学团队发现,韩国人在危机中会自然启动"우리(我们)意识",这种将个人命运与群体捆绑的思维方式,源自儒家文化圈特有的"耻感文化",当大邱新天地教会爆发超级传播事件时,普通市民自发举报违反隔离规定者,社交媒体上充斥着对"害群之马"的道德审判,这种群体压力形成的自律机制,比任何法律惩戒都更有效。
第二阶段:疲劳感撕裂社会共识
转折发生在2022年初奥密克戎变异株流行期,当死亡率降至0.1%以下时,民众的忍耐到达临界点,高丽大学防疫政策研究所的民调显示,支持严格管控的比例从2021年11月的78%暴跌至2022年2月的31%,一个颇具象征性的事件是,当政府试图延长咖啡厅晚9点停业令时,首尔钟路区竟有200多家店铺联合抵制,这在以前的韩国不可想象。
深层矛盾在于防疫疲劳与社会不公的叠加效应,韩国雇佣劳动部的数据显示,疫情期间前20%高收入群体财富增长11%,而底层40%收入却下降15%,更致命的是"防疫阶级论"的蔓延——普通上班族要遵守严格防疫,而财阀高管却能凭私人医院资源获得优先治疗,这种相对剥夺感在年轻群体中尤其强烈,25-34岁人群的疫苗接种意愿比老年人低23个百分点,他们用"탈코(逃离新冠)"的标签在社交媒体宣泄不满。
第三阶段:选举政治下的策略性躺平
真正促使政策转向的关键推手,是2022年3月的总统大选,当时候选人尹锡悦的竞选团队发现,"防疫自由化"承诺能显著提升20-49岁选民的支持率,当选后新政府迅速改弦更张,将防疫重点从"阻断传播"转为"重症管理",这种转变有着精明的政治计算:根据韩国社会舆论研究所的模型预测,每放宽一项防疫措施能带来约3%的中间选民支持率提升。
但代价同样沉重,随着防控松动,韩国创造了单日确诊62万例的全球纪录,殡仪馆排队火化的画面震惊国际社会,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当政府宣布"与病毒共存"时,民间却自发回归严格防疫,大型企业恢复远程办公,学校家长会联名要求保持口罩令,这种"官民角色反转"暴露了政策与民意的错位,首尔国立大学医学院教授金宪勇指出:"韩国正在经历防疫认知的量子态——政府说疫情结束,但民众身体却很诚实。"
后疫情时代的身份迷茫
今天的韩国社会呈现出精神分裂式的防疫图景,明洞商圈人潮涌动宛如疫情前,但地铁里仍见80%的口罩佩戴率;年轻人高喊"我们要自由",却依然习惯性地用肘部按电梯按钮,这种矛盾折射出更深层的文化焦虑——当集体安全神话破灭后,韩国人正在重新校准个人与群体的关系边界。
在光化门广场的抗议人群中,我们能看到这种撕裂,有人举着"防疫法西斯"的标语要求彻底自由,隔壁却站着呼吁恢复强制口罩令的市民团体,这种对立无法用简单的"保守-进步"光谱来划分,它本质上是压缩现代化国家遭遇不确定性时的应激反应,正如社会学家韩秉坤所言:"韩国人既想保留集体行动的高效率,又渴望个人主义的自由,这种拉扯将成为后疫情时代的长期命题。"
从K-防疫神话到躺平现实,韩国的防疫态度变迁像一面多棱镜,折射出非西方发达国家在疫情中的独特困境,当中国观众为韩国"摆烂"唏嘘时,或许更该思考:在持久战般的疫情中,是否存在既不过度消耗社会耐心、又不轻言放弃的第三条道路?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能藏在集体智慧与个人自由的动态平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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