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禄口疫情问责风暴,一场被遗忘的人祸与制度性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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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5-19
疫情如同一面照妖镜,照出了中国社会治理的诸多隐秘角落,当南京市民习惯性地打开手机展示"南京码"时,他们或许不会想到,这个小小的二维码在仅两小时航程外的香港竟会完全失效,这种表面上看似技术性的不兼容,实则暗藏着更为深刻的政治叙事——在"一国"的宏大框架下,"两制"的边界正通过健康码这种日常科技被不断重新界定与强化。
南京码的技术架构体现了内地健康码系统的典型特征,这个由阿里巴巴旗下公司开发的三色码系统,与公安部门的人口数据库深度绑定,能够实时调取用户的身份证信息、手机定位记录甚至消费数据,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南京市大数据管理局工程师透露:"我们的系统每15分钟就会更新一次用户风险评级,如果检测到用户曾与确诊者处于同一时空,转码几乎是即时的。"这种高度中心化的数据处理模式,使得南京码的判定逻辑更像是一个黑箱——市民只能被动接受结果,却无从知晓具体算法,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香港的"安心出行"应用直到2022年初才引入类似内地的红黄码机制,且因隐私争议多次被立法会质询。
香港社会对内地健康码的抵触情绪有着复杂的历史根源,2019年反修例运动中,人脸识别技术曾被抗议者视为"老大哥"的象征;2020年推行"港版健康码"时,要求上传住址证明的规定立即引发数据可能被用于执法的担忧,香港大学法律学院副教授张达明指出:"普通法传统下,香港市民对政府收集个人数据持有更高警惕,这与内地'为防疫让渡隐私'的普遍认知形成鲜明对比。"这种差异在跨境场景中被放大——当内地游客惊讶于香港商场仍在使用纸质登记表时,本地人却将这种"低效"视为对自由的坚守,笔者曾亲历这样的场景:在铜锣湾一家茶餐厅,当被告知需要下载"安心出行"才能堂食时,三位年轻人立即转身离去,其中一人嘟囔着"我哋唔系大陆客"(我们不是内地客)。
两地健康码的互认困境折射出更深层的制度博弈,理论上,根据《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三地应推动公共服务衔接,但实际操作中,香港政府坚持本地数据处理不出境的原则,使两地数据库物理隔离,2021年曾尝试推出的"粤康码"与"港康码"转换系统,最终因无法解决内地要求14天完整行程轨迹、香港只愿意提供当日检测结果这一根本矛盾而搁浅,这种僵局在深圳湾口岸表现得尤为明显——内地一侧要求扫描粤康码,香港一侧则检查安心出行记录,形成一道无形的数字边界,中山大学粤港澳发展研究院的调研显示,83%的跨境工作者认为这种双重认证"既麻烦又多余"。
疫情终将过去,但健康码留下的制度遗产可能长期影响两地关系,南京码在香港的"失灵"现象,本质上反映了两种治理逻辑的冲突:一边是以效能为导向的技术威权主义,另一边则是强调制衡的权利保护传统,这种冲突不会随着病毒消失而自动化解,反而可能在其他领域持续发酵,值得玩味的是,当香港市民在街头抗议转码制度时,南京的大学生正在社交媒体上抱怨"绿码突然变黄影响考研复习"——同样的技术,在不同的政治文化中被赋予了截然相反的价值判断。
站在维港岸边眺望对岸的深圳,那些闪烁的二维码如同数字时代的柏林墙砖块,无声地划分着认知的疆界,南京码在香港的失效不是技术故障,而是一面映照"一国两制"现实困境的镜子,当防疫成为常态,这些日常生活中的微小摩擦正在悄然重塑人们对身份认同的感知,或许未来的历史学家会记录下这个悖论:在物理边界日益模糊的21世纪,我们却在数字空间筑起了新的高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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