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上海疫情解除时间/2020上海疫情解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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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7-07
2022年的深秋,郑州的梧桐叶还未落尽,疫情却先一步席卷了这座城市,封控、核酸、行程码——这些词汇像无形的网,将1200万人的生活裹挟其中,我带着相机和笔记本,走过空荡的二七塔、寂静的玉米楼,记录下疫情中那些被折叠的郑州故事。
10月23日晚8点,紫荆山站。
“本次列车将在此站清客,请所有乘客下车。”广播声在车厢里回荡,穿红马甲的志愿者小李蹲在站台角落,啃着冷掉的包子,他是某高校大三学生,负责引导乘客扫码登记。“今天劝返了37个黄码乘客,”他指着手机里的表格,“最远的一个从周口来,刚下高铁就被拦住了。”
玻璃窗外,最后一班地铁缓缓驶离,车灯照亮轨道上未清理的传单碎片,上面印着某家倒闭火锅店的促销广告。
高新区某城中村,72岁的张奶奶用晾衣杆挑着蔬菜包,从三楼窗口缓缓放下。
“楼下穿防护服的娃们太辛苦,我少下一趟楼,他们就能少消一次毒。”她的阳台成了微型菜市场:两根黄瓜、三个土豆、半斤面条,是社区三天前配送的物资,对门租户小陈在窗边架起手机直播:“老铁们看,这就是郑州‘决赛圈’的生存现状!”他的背景音里,总能听到隔壁婴儿的啼哭声。
急诊科护士王阳的防护面罩上凝结着水珠。
“今天接了9个发热门诊,其中2个是孕妇。”她快速翻着登记本,走廊长椅上,来自新密的赵先生攥着CT片子发呆——他的父亲需要每周透析,但社区要求“非紧急不出门”,窗外,一辆救护车闪着蓝光驶过,车身上“驰援郑州”的横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航空港区某路口,穿工服的年轻人拖着行李箱疾走。
“宿舍楼封了,食堂停了,我们组70多人走了快一半。”19岁的流水线工人小吴边说边拦出租车,他的身后,便利店老板正往玻璃门上贴A4纸:“泡面售罄,明日到货”,更远处,工业园区硕大的标语牌依然醒目——“安全生产1000天”。
“大玉米”楼下,街头歌手阿杰的吉他盒里只有两枚硬币。
过去这里每晚聚集着拍短视频的网红、跳广场舞的大妈,如今只剩巡逻车的喇叭声:“请居民尽快回家,不扎堆不聚集”,他弹了一首《郑州爱情故事》,唯一的听众是穿防护服的环卫工。
纬四路农贸市场,老马用计算器敲着当月的亏损数字。
“芹菜进价3块,卖2块5;西红柿烂了28斤……”他的账本夹着两张《经营承诺书》,最新一张要求“每日核酸,否则停业”,隔壁肉铺的老板娘在哭——她刚收到老家消息,父亲的葬礼因“防控要求”无法举办。
志愿者小林在废弃工地搭了简易狗棚。
“疫情后捡到17只被遗弃的宠物狗。”她蹲下身给一只泰迪喂药,“主人被隔离,它们就被扔在小区垃圾桶边。”狗棚墙上贴着寻主启事,最旧的一张已经泛黄,日期停留在2021年8月。
中原图书大厦,店员用消毒液擦拭《霍乱时期的爱情》的封面。
“每天最多来5个顾客,都是买教辅的。”经理苦笑着调整展台,将《新冠病毒防护手册》摆到最前排,收银台旁的绿萝枯萎了一半,无人照料。
穿军大衣的老刘固执地坐在堤岸上。
“我72了,红码绿码对我来说都一样。”他的鱼桶空空如也,脚边收音机播报着当日新增病例数,对岸的桃花峪大桥上,一辆辆物资运输车正驶向北方。
解封那天,人民路堵车了。
汽笛声、喇叭声、小贩的吆喝声重新灌满街道,仿佛一场盛大排练,只有墙角未撕净的封条提示着这里发生过什么,我在笔记本最后一页写道:“疫情终会过去,但那些数字背后的姓名、眼泪和等待,不该被轻易翻篇。”
(全文共1528字)
创作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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