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禄口疫情问责风暴,一场被遗忘的人祸与制度性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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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5-21
2023年深秋的一个清晨,我站在汉口路22号南京大学鼓楼校区北大门前,望着那块熟悉的校名牌匾发呆,疫情三年后,这所百年学府的铁门终于重新向公众敞开,但当我出示身份证准备登记时,保安却摆摆手:"校友直接刷脸就行",这个细节突然击中了我——在物理空间解封的同时,那些被疫情重塑的校园密码,正在以更隐秘的方式延续。
2020年2月,南大成为全国最早实施全封闭管理的高校之一,历史系王教授告诉我,当时校方连夜焊接了30处围墙缺口,"连北园那棵百年银杏下的狗洞都被混凝土封死",如今这些临时围挡早已拆除,但校园准入系统完成了彻底升级。
现在的闸机口,教职工刷校园卡,学生用人脸识别,校友可通过"南大校友"小程序申请电子通行证,看似便利的背后,是更精密的数字围墙。"疫情期间开发的访客预约系统保留了下来。"保卫处李科长展示着后台数据,"日均校外人员流量控制在疫情前的63%",这种"有限开放"模式,正在成为后疫情时代高校管理的新常态。
文学院张同学的经历颇具象征性,她的父亲去年突发疾病,却因校外人员"非必要不入校"的规定,最终在校门口咖啡馆完成了临终告别。"现在政策放宽了,但那种疏离感还在。"她抚摸着咖啡馆窗台上的刻痕,那里有她父亲最后写下的诗句。
疫情前,南大鼓楼校区的北大楼草坪是著名的"市民客厅",每到周末,放风筝的孩子、写生的老人、拍婚纱照的新人构成独特的风景线,如今草坪四周立着"教学区域,请勿喧哗"的告示牌,保安会劝阻长时间停留的校外人员。
这种变化在数据中更为清晰,图书馆统计显示,2023年校外读者到访量仅为2019年的17%,曾经需要排队两小时的校史馆,现在随时可进,社会学系陈教授指出:"高校正在从公共文化空间退行为专属教育场所,这个转变可能比疫情本身影响更深远。"
我在一个雨夜偶遇了仍在校园游荡的市民王大爷,这位退休教师曾是南大"编外校史讲解员",现在他的讲解阵地缩到了校门外。"里面那些老建筑的故事,现在只能讲给围墙听了。"雨滴顺着他的老花镜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疫情三年制造了特殊的"记忆断层",在仙林校区,我看到2020级学生在杜厦图书馆前兴奋地合影——对他们而言,这个开放才半年的新地标代表着真正的"大学生活开始",而他们的学长学姐,手机里存满的是腾讯会议截图和核酸检测证明。
校团委的调研显示,83%的"疫情一代"学生更珍惜线下活动,哲学系吴同学组织了"校园再发现"计划,带着同学们寻找"那些疫情时只能隔着屏幕看的地方",在他们绘制的"情感地图"上,被隔离过的宿舍楼、送餐志愿者集合点都成了新地标。
最令人唏嘘的是留学生群体,来自哈萨克斯坦的阿依娜指着西苑留学生公寓:"我们在这栋楼里完成了整个大二,却到现在才认识楼下的樱花树。"她的中文带着奇妙的混响,那是两年网课留下的语音特征。
疫情管控解除后,南大校报开展过"大学围墙该不该存在"的讨论,支持开放的一方列举着大学的社会责任,主张封闭的一方则强调教学秩序,但实际呈现的,是更具辩证性的现实。
在鼓楼校区小礼堂,我看到市民安静地旁听讲座;在仙林校区食堂,外来务工人员与师生共用餐椅,这些细节暗示着,绝对的开放或封闭都不存在,真正演变的是准入的"筛选逻辑"——从物理管控转向数字认证,从身份限制转向信用管理。
教育学者周教授给出冷峻的观察:"当刷脸比查证件更高效时,我们失去的不仅是程序正义,还有人与制度的温度。"他办公室窗外,新安装的人脸识别设备闪着蓝光,像一只永不疲倦的电子眼。
离校前,我在南园发现意外景象:物理系几位教授自发拆除了实验室围墙,改造成科普长廊,每周二下午,周边中小学的孩子们可以在这里触摸陨石标本、操作光学仪器,这个"非官方开放区"成了校园最活跃的角落。
或许这暗示着后疫情时代的新路径:不是简单回归疫情前的开放,也不是延续隔离状态的封闭,而是建立更有弹性的共享机制,就像那位物理系主任说的:"真正的科学没有围墙,真正的教育不该设防。"
当我最终走出校门时,夕阳给"国立中央大学"的牌坊镀上金边,保安亭新贴的告示写着:"校友常回家看看",这个"家"字用得微妙——它既承认情感归属,又暗示着某种所有权,疫情教会我们的,或许就是在开放与封闭之间,永远保持必要的张力。
(全文共1582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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